“钱卫清律师：达娃之争对中国公司国际化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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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7日北京市大成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钱卫清律师做客百度财经“和谐公司面对面”访谈室，从法律专业立场解析达娃之争。钱卫清律师曾在达娃之争中为娃哈哈集团企业提供法律支持，亲历达娃之争诉讼过程。并就中外合资公司过程应该改进和观察的地方提出了法律方面的意见和建议。

达能的恶意诉讼涉及家人和供应商

百度财经：达能娃哈哈双方已经在全球范围内打了几十起诉讼或仲裁战，钱律师刚才讲述了娃哈哈怎样在国内海外迎战达能的诉讼风暴，这件事对国内的公司如何样应对对手从国际上发起的诉讼有什么启发

钱卫清：中外合资公司这种合作模式其中有一个约定，就是一旦发生纠纷以后，合资企业全部侵权、违约包括各种纠纷时提交国际仲裁委员会进行仲裁，所以合资的双方之间的全部争议，很可能涉及到国际的仲裁，当然提请系列的诉讼、仲裁有一点是有依据的，比如说在斯德哥尔摩提出的仲裁请求是在双方协议里有一点约定的条款，有一点起诉和诉讼完全没有依据，完全通过法律手段去给娃哈哈施加压力，作为的法律战。

百度财经：这次达能起诉的公司非常广泛，甚至包括娃哈哈的供应商。

钱卫清：达能在意大利、法国起诉娃哈哈的供应商，就是以供应商不应该给娃哈哈供应设备为由。这其实是一种非常恶意的诉讼了。因为供应商和你们合资股东之间没有直接关系的。

所以被意大利法院驳回了。

达能还有起诉宗庆后妻女，其实家人和这个纠纷是没有关系，这也是恶意诉讼。他们甚至在美国提出了总额上百亿的索赔金额，这个完全违背法理，违背国际准则，尤其是违背我们中国的法律。

百度财经：这有点不择手段了，现代公司中“有限企业”制度设立的目的，就是要保护创业者或者股东，在从业与生活中设立一道防火墙。鼓励市场经济的越来越多更好的革新快速发展。

钱卫清：所以为什么至今为止，达娃之争没有通过多轮和谈不能处理的内在因素。达能动用全部的诉讼之战，甚至对宗庆后个体对他的亲人采取各种诉讼行为，伤害了宗庆后的情感。

因为中国有一句古话，对人心的伤害肯定是对纠纷的处理没有帮助，所以宗庆后在整个谈判过程中要还本来面目，要向我道歉。

所以如何面对中外合资公司发生纠纷以后，接踵而的国际诉讼、国际仲裁

一个前提，就是要求我们公司在签订协议的时候尽量将发生纠纷之后的管辖与仲裁约定要适应中国的法律，或者是由中国的法院来管辖。

百度财经：当然也要了解国际规则和法律。

钱卫清：面对海外的诉讼的话，比较有效的运用中国的法律制度，并且也要了解国际的规则和海外的法制度。

并且要有专业的人士来支持，寻找有经验的律师事务所和律师来应对这些法律之争。并且要注重对双方在履行合资公司的过程中的一点证据的搜集、整理，所以一旦发生纠纷以后有充分的证据支持自己的主张，这些方面都是值得观察的。

怎么应用法律来保护自己

百度财经：达娃之争对于们整个中外合资公司以及整个社会，包括中国公司如何融入国际化有什么样启示

钱卫清：从整个达娃之争里我们应该吸取一点教育，给我们多少启示，如何来更好的在运用海外资本，更好运用和跨国企业合作过程中能够更好的运用海外的先进的管理经验，先进的技术和很好的管理模式，使得我们的公司融入到国际化的潮流，现在跨国企业这种好的经验，好的技术，好的管理。

另一方面，在观察和外国公司整个合作过程中需要注意维护自己的权利，要善于应用中国的法律制度

这里有一个快速发展过程，最初我国对跨国企业存在盲目的崇拜。1980年代跨国企业到中国来以后，整个大众对这个公司是盲目的崇拜，很多的地方的政府为了招商引资，为了提高政绩，为了提高当地水平，在税收等很多方面制度安排对跨国企业开放，对中国的企业品牌有很大的损害，一方面提高了经济水平，一方面对中国公司有很大冲击。

后来逐步从迷信、崇拜，到恐惧。尤其是加入wto对跨国企业的恐惧。

百度财经：这些都是不正常的。

钱卫清：对。我们和跨国企业的合作、竞争。应该持一种平等、守法、公平竞争的心态，尤其是在新的转型过程中，大量的跨国企业进入到中国来，如果我们按照过去的模式，所谓的恐惧、崇拜、迷信，我们就不能有一个平等的地位去跟跨国企业友好的合作，按照中国的法律去制定规范的各种合同。

百度财经：那么应该观察些什么问题

钱卫清：不要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

前几年是为了吸引外资，在政治上给予了不恰当地倾斜和政策优惠，甚至在损害中国好处的前提下迎合外资的需要，现在走到另一个极端，如果一旦合资企业中，和外方发生纠纷以后，就会产生另外一种不良的反应，有可能阻止外商在中国的投资。

从微观方面来讲，一个公司如果要和外资进行合作，要有一点比较合适的合作模式。同时在合作过程中的各种法律文件，一定要请专业的人士制定，尤其是对合作过程中有可能涉及到的经营的风险和知识产权的保护，以及双方的权益之争，要做一个整套的合同安排，这种安排要详尽，而且发生争议之后如何办，这里有什么法律风险，在比较有效构建一个人系。

一旦发生纠纷以后，不要受制于社会舆论、受制于媒体，引用政府和高层的关系来协调，这样有可能扩大纠纷的矛盾。使这个矛盾公开化，使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这个矛盾之中。使双方的纠纷都社会化、道德化，或者是泛政治化，无助于双方纠纷的处理。

达娃之争之所以这么长期，同时矛盾不断升级，甚至后来还要国家领导人来协调，就是双方在争议之初不是冷静的、平和来面对这个事情。

达娃之争中双方的不足

百度财经：达能与娃哈哈在这次纷争之中都有那些不妥的地方

钱卫清：从娃哈哈来讲，一开始他面对这种纠纷是没有经验，不知道如何解决，一开始打民族牌，不能损害我们企业品牌，实际上还达不到那个层面的事，毕竟是一个商事行为。

他想低价收购你的公司，你不同意而已，没必要把情绪化、道德化、政治化。

对于达能来讲在解决达娃之争有很多失策的地方。如一开始就是非常强势，以一种霸道的形象出现：“我要你宗庆后余生生活在诉讼之中”。这种说法是非常伤人感情的，而且体现一种霸气，跨国企业蛮不讲理，财大气粗的霸气。

缺乏平和、理智、平等的意识，使纠纷不断升级。

今后一旦发生这种纠纷，我们最好通过协商，通过好处的妥协来寻找一种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方法，这样使纠纷从大化小，总小化无，这样有利于双方的好处，如果双方不是很冷静地解决这个问题，就有可能使这个矛盾升级，最后两败俱伤。

百度财经：娃哈哈与达能好像一开始就不冷静。

钱卫清：所以之所以达娃之争今天还没有处理，就是一开始在双方争议之初有不恰当的方法，引起了社会各界纷纷表示自己的看法。有一点看法甚至是很偏激的，有一点情绪化，尤其是进行道德评价。所以这个事件演变越来越多而杂。

我们主张中外合资公司需要冷静、客观地面对各种纠纷。

尤其是对外资来讲，首先要了解中国的文化;其次，对中国的法律、制度，中国特有的国情要全面的了解;并且，合作过程中要更好的按照中国的法律制度来行事，不能用海外的、西方的规则、一点法律制度来简单套用到中国的法律环境里，处理中国的法律之争。

作为中国的公司，在和外国企业合作的时候，也要调整我们心态，也不能盲目崇拜、盲目的迷信。而是要按照国际惯例、法律制度来运营、管理中国的公司。

并且也要了解海外跨国企业的文化、公司整个运营过程中的制度，以达到双方更好良好的合作和互补。

其次，在这次达娃之争中，包括我们媒体、社会民众，没有必要作一个娱乐事情不断的扩大、演绎。使这个事件不能简单放在法律事情来处理，变成一个政治事情。无助于这个事情的处理。

整个社会应该反思怎么平和、公平看待这个事情，给纠纷双方有一个好的气氛，使双方更好权衡好处，更好的处理纷争。

(责任:高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