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讯】六岁的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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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永君(成都)

小区的花园里栀子花开了。

花园里充满了栀子花的香味。 写下这个正确的废话，我突然警惕了自己的注意力。 唐人刘希夷在《代悲白头翁》一诗中写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但是，同样的栀子花，今年开的花，真的和去年开的花一样吗？ 那个散发的香味完全一样吗？

小区花园里的栀子花是六年前种的，那么，不能说去年的栀子花是五岁，今年的栀子花是六岁开的。 这样的假设是合理的，而且应该完全成立。 我们的孩子，5岁的大多还在学前班上学，但6岁的大多进入小学校门，接受了9年制的义务教育。 众所周知，学前班的教育与9年制义务教育大不相同，5岁和6岁的孩子的人生界限略有不同。 这样看来，5岁的栀子花和6岁的栀子花也有差异。 只是因为我们的注意力不敏锐，想象力不丰富，感情不细腻，看不出5岁的栀子花和6岁的栀子花开的微妙差异。 或者说，人类过于自负，长期以来形成的审美惰性，让我们忽视了两者的差异。 刘希夷的这两首诗被后世誉为含有丰富人生哲理的千古名文，但从栀子花的差异性来看，这千古名文的结论似乎不太可能成立。 诗人只看到了事物的表象，没有看到事物微妙的内在本质。 因为，岁月因人而异，岁岁花也因人而异啊！ 人和植物是完全不同的生命形态，有不同的身体结构，但两者都受年龄的制约，必须在成、住、恶、空中完成生命的轮回。 因此，今年的栀子花香和去年的栀子花香不同。

但是，如果只根据花的香味来判断5岁的栀子花和6岁的栀子花的区别，其实是可以原谅人类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人类鼻子的知识(嗅觉)非常有限，根据动物行为学家的说法，越是被称为人类朋友的狗，灵敏度越低。 这是因为普通人不能要求区分5岁的栀子花和6岁的栀子花。

但是，今年，我对栀子花的花香的心情和往年大不相同。 我家住在四楼，阳台正对着小区的院子。 去年，栀子花开的时候，觉得栀子花的香味像个小妖精，乘风走进了我家。 如果没有风，我在家闻不到栀子花的香味。 今年，明明没有风，却闻到了栀子花的香味。 我觉得那淡淡的香味像顺着无形的云梯，从院子里爬上来，不着急的客人。 啊，栀子花香来了，我马上站起来迎接。 我把最好的座位留给她，然后给她放一杯好安吉白茶。 不是绿茶而是白茶，不是峨眉雪芽，也不是蒙顶甘露。 白茶是茶的贵族，只有这样才能与常茶不同&hellip； &hellip； 表里如玉璞(宋徽宗《大观茶记》)中的白茶，很合她的口味。 去年栀子花的香气像轻功，但是今年栀子花的香气是基础很深的杂技演员。 这样看来，5岁的栀子花和6岁的栀子花有些不同。

这让我想起栀子花在欧洲从一开始就被误读的命运。 英国学者利亚·； 费希尔在《东方草木之美》中，最早记载栀子花的欧洲人是东印度群岛的一群荷兰植物学家，当栀子通过好望角到达欧洲大陆时，capejasmine(&lsquo； 岬茉莉)。 栀子属( gardenia )在热带地区会变成灌木，但在温室中很难生存，19世纪在优雅的欧洲上层社会极其红色。

栀子花是法国后印象派画家保罗·； 更重要的因素是，栀子花曾恢复到最适宜的环境中。 在他的画中，住在南太平洋大溪地的波利尼西亚美女们戴着栀子花:意味着如果不把栀子花戴在右耳后面，就要等字的闺房。 如果不在左耳，就意味着已经结婚了。 栀子花是大溪地的国花，是神秘的花，象征着爱、团圆、优雅。 姑娘们的裙子上大多印着栀子花的图案和形状，开得雪白的花配上色彩鲜艳的布料，更衬托出姑娘们的美丽。 在大溪地，栀子花在右耳和左耳分开也有不同的意义。 何况5岁的栀子花和6岁的栀子花呢？ 香气的细微差异很明显。

还有一个不同之处。 我去年闻到了栀子花的香味，但是没有记录那花香味的冲动。 今年闻到栀子花的香味，心底产生了记录那朵花香味的强烈愿望。 昨晚，我梦见一位刚在远方和少女告别的女性，她去年在自己家阳台上种了两盆栀子花。 这次，栀子花开了。 这个在川西平原乡下长大的女人和我一样，在阳台上看到栀子花绽放时，心里产生了记那花香的冲动。 她觉得那岁的栀子花就像她苦闷的爱情，素净芬芳。 便签纸和笔记本上开的栀子花与阳台和小区院子里开的栀子花有很大不同。

阳台和小区院子里的栀子花在初夏盛开，就像不融化的雪一样，给我们温暖的灵魂带来清凉和香气。 (作者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谭鹏